愛睡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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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存命 SIDE:H-第三章『暴风雨之夜』

(暴风雨之夜)

        从傍晚降下冰冷的雨,伴随着强风用力地敲打宅邸的窗户。暴风雨即将到来。突然屋子的灯光突然熄灭。虽然对拥有的白眼的一族是不足为惧的,但果然没有照明令我心神不宁,我在家里东翻西翻后找到了烛台。

        到了晚上,外面的雨势跟风势都渐渐加剧。即使如此,使用大量巨木的宅邸却连一点抖动都没有,取而代之传入我耳里的是精妙组合而成的梁柱间不间断的嘎吱声。

        因为今早父亲前往村子去参加会议,虽然防雨窗还开着,就连浴缸也还放着洗澡水以等待父亲归来,但刚才却接到由式神送来的信,上头寥寥几字写着『今天在村子暂住一晚』的内容。

        由于以前常驻在宅邸的侍女不在的关系,我打算只好一人穿着雨衣,将防雨窗一一关上。原本我也叫上花火要她一起帮忙的,但她却只扔下一句「我才不做呢」,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从那天起,妹妹的心情就一直都很恶劣了。

        但是我想我也束手无策了。毕竟我最后还是从根本撼动了她下任宗主的地位,以姐姐的身分决定了这样的命运的自己竟是如此优柔寡断、竟是如此的不中用。

        我一外出,就被预料之外的狂风暴雨袭来。在关防雨窗的时候,我就开始担心连自己会不会可能被吹走。茂密的杉树跟桧木的枝叶像是在互相嬉闹般,在我心里引起了波澜,因此我的心就好像是快被击垮了。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结束关窗的工作,彷佛象征雨衣之类的根本没用,我的手脚都湿透了,被狂风暴雨吹翻的雨衣连身帽下,我的发丝跟脸庞都被淋湿了。

        在我打算从玄关回去屋内时,忽然我在庭院的花草间瞄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若不使用白眼,绝对察觉不到的吧。我将查克拉集中于眼上,看向光源的方向。

        有人。

        我当下倒抽了一口气。

        然后我立即伸出了双手,摆出了柔拳的架式。

        …现在分家跟父亲都不在。那就不得不由我跟花火守护好了。小偷觊觎到底是什么呢?眼睛?钱财?还是因私人原因而挟怨报复呢?这次的战争并未从中获取到土地或是财富,连赏金都没有,因此我也听说穷困潦倒的人很多。据我揣测是特意前来夺取日向家累积的财产的吧?

        不知是早已察觉这里的动静,对方不顾暴风雨,缓缓的从树林现身。

        眼熟的黑白两色构成他如僧衣般的任务服;暴露在风雨中,紧贴在苍白双颊上漆黑的长发;在黑暗中幽幽闪烁着迷蒙光芒的白色瞳眸;如幽灵般死白且俊美的容貌。

        「…宁、宁次哥哥!」

        我放下了摆出备战姿势的手,直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查克拉流动并无异常。既不是变身术,也不是幻术,也不是分身,更不是尸体。(…最近宁次怪怪的啊!)此时我回忆起了来自天天桑的哀号。

        我放下了警戒,立刻朝向他奔去。

        宁次哥哥并无打算回答我的质疑,就那样瞇细了眼,傻傻愣在原地。

        「你待在这里的话,会感冒的喔!总之先进入屋子里吧!」

        即使我言已至此,他却连点反应都无,我硬是拉起他的手前进。他到底何时待在这里的呢?令我错愕的是他的手居然会如此寒冷。

        在踏入玄关前,宁次哥哥微微面有难色,像是踌躇是否该踏入家门似的。这个场面我感觉似曾相识,如叔父的梦一样。我故不在意的牵起他的手。

        「浴室还放了洗澡水,快去泡吧!…更换衣物用胴着可以吗?」

        带他到了玄关内,我抬头询问宁次哥哥。若是胴着的话,要多少有多少,为了让前来训练的分家人们随时可用而准备的。

        无论我怎么呼唤他的名字,宁次哥哥就跟幽灵般毫无响应。彷佛他的心被刳夺出来般失魂若魄,让我更加坐立难安。

        「宁次哥哥…?」

        他结实的两只手臂冷不防用力的掴住我的双腕。

        像是不想要我看清他脸似的,我被迫贴近他的胸膛。

        「我想更心无旁鹜的恨着那个人啊。」

        宁次哥哥低着头,在我的耳畔轻声说道。我直觉第一反应,他指的是我。

        我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是因为他倏然的动作而感到羞涩,还是在此之上的原因—恐惧之类的,我已搞不清楚了。

        「那个…」

        「我去云忍者村,跟雷影大人会面了。」

        我呼吸一滞。

        我错了。他言下之意不是我,而是叔父的…

        「为什么…?」

        「作为鸣人的随从。而且那里有忍者联盟的总部啊…」

        「这样啊…」

        这样啊…以常理来说,即将会成为火影的鸣人君造访此处并不奇怪。

        「即使是尸体,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脸。我跟父亲长的就这么相似吗?」

        他似笑非笑的发出哼哼的冷笑声。

        见状,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是好人喔。不但跟同伴感情深重,也极为重视他们的才能及能力,再加上他对待拥有血继限界的一族也毫无偏见、歧视。因此他的部下对他也是极为尊敬,愿成为他的手足般辛勤修行。雷之国领土广阔,边境故而易有纷争,且难以平定,假设他将能看透远方的白眼纳为己有,更能稳固他在国内的统治吧?」

        他彷佛是为了说服自己才这么说…

        「云忍者村是个好地方喔。那里兴建了很多现代的建筑。忍术及科学兼立,并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贡献…由于日照强烈,人们都穿着暴露的衣服,露出了他们小麦色的肌肤。」

        对于穿着层层交迭的衣服,被森林环绕中生活的日向家而言,难以过上这样的生活方式一事,我也能轻易想象得到。

        「…但是他为了扩张势力而拐骗他国孩子,然后为此报复自己被欺瞒一事,恶意只将首级送还。这种恶劣的个性,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无法喜欢他吧。」

        我想宁次哥哥最后还是没能彻底化身为恶人的自己感到愤怒,所以才会说出一开始的那段话。

        「我在恨你的时候,明明我已经得救了啊…」

        就这样,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好过分啊,只有宁次哥哥你,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随随便便的恨我,再随随便便的原谅我。

        我至今还是无法原谅喔。无论是分家、宗家、天才、废物…还有这个自作主张的世界。毕竟我何时何刻都被卷进了这个波涛汹涌的命运漩涡的自己,我却只能怨恨跟悲叹而已,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也还恨着。」

        我开口挤出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颤抖。

        至今还心怀怨尤的自己该如何自处呢?

        谁该成为宗主?咒印该如何处置才好呢?而我是该活下去,还是该死呢?

        「我、因为宁次哥哥说了那些…我也已经搞不清楚该如何是好了…我跟花火也吵架了…」

        这根本是迁怒他人。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迷途羔羊一样。

        「我、我明明是为了妹妹、为了妹妹才去村子的…」

        我一直都深信不疑着把姐姐所拥有的东西全都都让给妹妹,那孩子就一定能活得幸福的。但说不定只是我自我满足的把责任强押在她身上,或许我因此把她本该享受的自由给夺走了。

        「呜呜…」

        我就像小孩一样发出了呜咽声,泪如泉涌。

        我连一件事情都做不好,想把人视如珍宝,我却只像无头苍蝇瞎忙罢了。

        我抱头痛哭,我的额头抵在宁次哥哥的胸膛上哭泣。我将重量微微倚在他身上。他把手放在缩成一团的我的背上。为什么我会如此安心呢?

        「…这不是很好吗?」

        都到这个关头了,宁次哥哥还是一滴泪未掉。哭一哭当作发泄也很好啊。

        「一点都不好…这全部都不好…」

        从今以后,我该怎么做呢?我希望你来告诉我。

        「…已经够了。」

        他边说边温柔抚摸我的头。

        忽然他眉头一皱,神情变的怪异。

        「雏田大小姐…你的头发怎么会湿成这样?」

        我脸倏然转红,我急忙离开宁次哥哥,用手无数次梳理自己的头发。被风雨吹打后的发丝全都严重的打结了,揪成一团。

        「…宁、宁次哥哥也是啊!」

        我面红耳赤的向他抗议。与其说我,反而宁次哥哥淋得更像落汤鸡吧?

        「为什么您一人在这场暴风雨中来回关窗吗?分家的人呢?日足大人呢?」

        「现在分家的人不在!父亲今天也暂居村子了!宁次哥哥全身都湿透了,快一点去洗澡吧,今天就先在我家住下吧!」

        「可是…」

        「好了,快点!」

        我说着说着,就单手抓起放在台阶上的烛台,推着患得患失的宁次哥哥,往浴室的方向前进。

        「那个,宁次哥哥…虽说里头一遍漆黑,洗澡没问题吗?」

        在邻近浴室的隔壁起居室边擦干头发边等待的我,一感到背后有股视线,就站了起来,并将烛火朝向那里。

        宁次哥哥白皙的肌肤朦胧在黑暗中浮出。由于我递给他的胴着跟他身形不合,他的胸肌外露在我眼前,我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开。

        「我跟您都有同样的白眼吧…比起这些,我想蜡烛毫无必要吧?为何要使用呢?」

        「…那是我一旦一直发动白眼,查克拉就会马上消耗殆尽啊。」

        这也是我被扣上「废物」的原因之一。

        「啊,有道理呢…咒印,还有结界都对妳无用的关系吗?」

        宁次哥哥像是理解我的意思的点头,而我则是歪头表达不解。

        蓦然他嘴角泛起近似苦笑的笑容后开口。

        「毕竟您的那双眼睛什么都看得到嘛…」

        我不加思索认为他是在贬低我,我咬紧了下唇,静静地闭上眼睛以示反抗。

        「宁次哥哥也一样啊。」

        「…这样啊…」

        我抬头快速瞥了宁次哥哥一眼,他的脸色跟往常一致的扑克脸,我完全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看起来好像也没生气。

        烛火幽然照亮他的脸。

        他高挺的鼻梁、薄唇、尖下巴。如月岩石一般晶亮透白的双瞳上有着长长的睫毛。恰巧映衬出他美丽容貌的是他的白皙肌肤,跟他如射干果实般乌黑亮丽的头发。

        我理解村子女生会为此激动的理由了。如果被他这样的美男子求爱,绝对会马上坠入爱河吧…明明我跟他一脉血缘相继,为何我们却有如此天壤之别呢?

        虽然花火老是贬损咒印土里土气的,但若有宁次哥哥般等值的美貌,就算额头上刻有咒印,也会把它化为巧夺天工的雕刻般美丽吧?

        「啊…」

        对了,我一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原来是他的咒印并未隐藏啊。

        我想起来了,刚才他戴在额头上的护额被雨打湿了。

        我顿时感到极度愧疚。对自尊心甚高的宁次哥哥而言,一直把咒印暴露在外,毫不迟疑地对他是一种屈辱。

        「那个、宁次哥哥…虽然客房以事先铺好了棉被,但你可不可以在就寝前,先来我的房间一趟呢?」

        确实我把任务用的急救包放在房间了。

        「蛤?!」

        宁次哥哥却像是突然中邪,发出了跟他高雅美貌毫不相衬的叫声,并且以相当错愕的脸看着我。

        「太好了!幸好还有!」

        我从自己房间五斗柜中翻出了急救包。我想了一下,出去执行任务前分家的侍女都会帮我放进最新的刀伤药跟急救药物放进包包里。应该是父亲私下授意的。虽然这是我自己擅自揣测的,难不成他还是依然如此要求吗?

        「…请用。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用吧!」

        我朝向伫立在房间角落无所事事而一脸感到无聊的宁次哥哥递出了绷带。唯有放在房间一角的蜡烛发出了稀微的光芒,朦胧的照亮了我们。

        他收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乍似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

        「宁次哥哥?」

        「您该不会是谁都会这样招待他进入您的房间吧?」

        「咦?」

        「我如果是小偷,您打算怎么办?分家跟日足大人都不在,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里…难不成您还会招待他进来,还让他借住一晚。不仅如此,还带他参观自己家吗?」

        「我、我才不会呢!毕竟宁次哥哥又不是小偷。而且你打算偷什么呢?」

        家里值钱的东西,有眼睛、算是有名的古董,还有微量的储蓄。

        但我想这些宁次哥哥大概也不要啊。

        我百思不解的左顾右盼自己房内的摆设,我想并无特别值钱的东西啊,大概还算有价值的是放入赏心悦目却早已褪色的押花的木框,还有挂吊起的干燥花而已吧。

        「…妳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我的腰突然被他的右手牵引,失去平衡的我就整个人倒在床上。

        …那个?

        我身体被影子覆盖。

        被烛火照亮的外露的胸膛印入眼中。

        「宁、宁次哥哥…」

        「…真的只有我而已吧。」

        在黑暗中,唯有他那炯炯有神的白色双眼神魂颠倒的瞇成一条线。甜美又温柔的嗓音。

        「在那之后,我就好好调查了有关您的事…为什么我到今天为止,都未曾想要更了解您呢?明明您让我对您如此魂牵梦萦啊…」

        我的内心小鹿乱撞,身体开始发烫。

        明明我心慌意乱的打算逃跑的,由于宁次哥哥环绕在我腰上的右手,像是不容我逃避似的紧紧扣住了。

        「您一直都很在意我的咒印,但现在我已经毫不在意了。」

        宁次哥哥说完,他的左手就执起了我被他耍到床上的右手。

        然后,他百般怜爱的将我的手背贴近他的额头。

        我的手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毕竟妳的仆人就只有我一个。只要有这个诅咒,不只我离不开妳,妳也离不开我。」

        …仆、仆人!?

        「能为此赌上性命,并且用这一生守护身为日向家公主的妳的人就只有我而已!」

        公、公主!?

        这些前所未闻的单字让我头晕目眩。

        从宁次哥哥嘴里所编织的语汇变得愈来愈热烈。

        「真的,其实我不打算把我这么不合情理的心意传达给妳听的,明明就只想单纯奉献自己的,妳却这样招待我进来妳的闺房,并给予了我期待中的怜悯。」

        宁次哥哥的身影在我眼前消失,当我看见了眼熟的天花板时,我的脖子却传来了微微的刺痛,并且我还听到了「啾」这种饱含水声的吻声。我恍然大悟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就这样,伴随这声响,他在我的脖子跟锁骨之间游移。明明他动作如小鸟般轻啄,我被他碰触的地方却如火烧灼般的炙热。

        「雏田大小姐…我的…只属于我,独一无二的女神。」

        …我脑袋戛然停止运作,我就这么不省人事了。

        正当中午,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照入房内。我眨了眨眼。我眼熟的天花板。

        我精神恍惚的发着呆。

        停电…暴风雨……宁次哥哥!

        我倏然焦急的坐起身子,细心检查身体的每一处。我的衣服并无乱掉。睡衣的腰带也有好好的绑紧。也没有像伤痕一类被粗鲁对待过的痕迹。而且我刚才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安稳的盖在我肩膀为止的位置。

        我为自己的安然无事而松了一口气,但我开始回忆起这次,也就是昨晚从宁次哥哥口中所出我未所而闻的词汇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都没想用双手掩面。自从我成为中忍之后,就很少过于紧张而昏倒了啊…啊啊,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雏田。」

        「呀!」

        这不是宁次哥哥的声音。而是父亲的声音。他一定是在雨停后,就从村子回来了。我眼看时钟的时针已指上十二点。我煞时脸色发白。若被他知道这个时间点我还在睡懒觉,我绝对会被严厉斥责的。而且窗户都还关着呢。

        「我进来了!」

        「是、是…」

        那至少先在床上规规矩矩的正坐着等他会比较好吧。啊啊,但我还穿着睡衣啊…

        「怎么还在睡吗?」

        「对、对不起…」

        谁叫、谁叫宁次哥哥…这种埋怨他的语句在我脑海一瞬间闪过。

        「算了。有事急忙找妳,快点去吧!听说是火影大人有任务要交代妳。」

        「咦…!?任务!?」

        我顿时心情感到轻松。

        至今为止,虽然我都担任纲手大人看诊中的助手,却只是被众人嘲笑「一个伤者能说些什么呢?」而已。即使如此,我还能战斗啊!就算是我也想要派上用场。在牺牲自己性命的那一瞬间之前,我都想散发出光芒。

        「…另外一件事,妳昨天有进来我的房间吗?」

        「咦…!?啊,有啊!为了洗衣服而进去过。」

        「这样啊。」

        父亲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让我不自觉的坐立不安的担心自己是否做了甚么坏事。

        「…嗯?」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父亲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突如其来,从父亲身上散发出了令人背脊一阵寒意般的杀气。我很清楚的。父亲的怒火到达极点的时候,并不会直接发怒而是静静的生闷气。就算是这样,虽说我没做什么坏事,我现在就想立刻跟他跪下谢罪。

        「那、那、那个…我、我…」

        我要为了什么而道歉呢?睡过头吗?跟花火吵架吗?还是我说了我不想成为宗主?不对、不对!比起这个,我还只是一介中忍吧?还是我完全没有当忍者天分呢…啊啊,净全是糟糕的事啊。

        在我绞尽脑汁而快哭出来的时候,父亲深深地叹气,并停止了散发了杀气。

        「…好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见到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雏田,把那个隐藏好,再去执行任务!」

        咦…我一发现就着急的用手遮住。从我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啊!

        …这根本是故意要做给人家看的啊!

        就算是父亲已关上门后离去,我又羞又气的安静缩成一团,并且用拳头狠狠殴打着枕头。


        译者:谁说我不发糖的?我不是发了吗?『至今』最高潮!果然宁次哥哥有练习有差!开窍了恭喜!雏田妹妹我劝妳快逃吧(但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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